姜愿想着兰鹤卿的话,觉得倒是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。不过她不会将所有的希望都寄在兰鹤卿的身上。他能同意和离,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。在此期间,姜愿也会找到能够完美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。原本这件事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姜愿的心中。她只怕兰鹤卿会觉得和离,对他而言不是一件体面的事情。只是他松了口,姜愿却没觉得有多轻松。“那就多谢二郎君。”将话说完,姜愿本想离开,但推开的那半扇窗外,却能听到越下越大的雨。就像是要困住谁一样。“等雨停了再回去吧。”沉默半晌之后,小二也将菜送了上来。兰鹤卿便出声说了这句。元吉选的这些菜都是两个人的口味。一半辛辣,一半清淡,就像两个人的性格一样。一个热情如火,一个沉静如水。只不过如今两个人的性格倒像是反了过来一样。从前都是姜愿跟在兰鹤卿身后跑。可是自从两人成婚后,姜愿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般。元吉觉得是自家郎君伤了少夫人的心。但看兰鹤卿的态度,似乎是想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。作为自家郎君最贴心的好跟班,他自然是要助力的。“郎君,刚刚车夫说,马车在路上磕坏了,这会儿去修也来不及。”“我让掌柜的留了客房,不过今个儿下雨,就剩一间房了……”元吉站在门口说了这句,姜愿握筷子的手收紧。“马车坏了?”说完,她将目光投向身旁的兰鹤卿。那还真是好巧,偏偏马车此时就坏了。“再去府里寻一辆马车来。”兰鹤卿是不屑于做这种事情的,虽说元吉的自作主张的确……不错。但是刚同姜愿谈完和离,此时就要将人留下。怎么看怎么像是兰鹤卿的意思。听到兰鹤卿这句,元吉先是一愣,而后疯狂给兰鹤卿使眼色。兰鹤卿垂眸,全当做没看见。无奈之下,元吉只好应下,冒着雨回兰府将刚刚请走的车夫再请回来。郎君啊郎君,你可真不上道,既如此,我也没法子了。“我既答应你会和离,就不会食言,更不会做这种事。”在元吉离开后,兰鹤卿出声解释了句。而后便见姜愿轻轻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他要是做这种事情,姜愿才觉自己见了鬼。这样挺好的,两个人相安无事的过完这段时日。闻言,男人的心中不自觉有几分失落。他宁愿她相信他是愿意为她做这种事情的。至少那样,她会觉得,他是在乎他的。只是话堵在口中,兰鹤卿竟不知该如何开口说。一顿饭,两人用的十分沉默,直到回到府中,姜愿都感觉在做梦。外面的雨下了一夜,滴答滴答的,就像两人不平静的心。翌日清晨,姜愿还没睁开眼,就听芷荷在喊她。“夫人,出事了。”话说完,姜愿撑着身子起床:“怎么了?”她抬眼看向外面的天,这天都没亮呢,又出什么事了?芷荷将打湿的帕子递来,小声说道:“是宝月楼,四姑奶奶那边儿。”姜愿接过帕子,擦着脸,听到这句,不由得愣了下。兰府的四姑奶奶名唤兰淑仪,早些年成过一次婚。原本婚姻美满,两人还有一个儿子。只是后来,兰淑仪的丈夫战死沙场,儿子也不知所踪。受到这个刺激后,兰淑仪的精神其实就有些不大正常。有时候可以好几天都不说话,有时候,又疯疯癫癫的。但兰淑仪毕竟是兰老夫人的亲生女儿。老夫人不忍心女儿在夫家无人照料,便将人接了回来。自此,兰淑仪成了兰家的四姑奶奶,常年居住于宝月楼。基本不会出来。前世的时候,姜愿掌家后,曾想着去看望兰淑仪,却被二夫人给拦下了。至今,姜愿都不知道这位在众人口中不能得罪,不能靠近的四姑奶奶是何模样。可她人都没出过宝月楼,又怎么会出事?似乎是预料到了姜愿的疑惑,芷荷赶忙解释了句。“是四姑奶奶的贴身丫鬟今日去送饭,打开门便发现四姑奶奶割腕了。”“还好府医来的及时,如今只是昏迷不醒。”芷荷话音落下,姜愿微微皱眉。“无缘无故的,为何要割腕……”似乎是想到了昨日兰鹤卿的话。他说过,看似和谐的兰府,暗地里却全是波澜。兰淑仪常年在宝月楼不外出,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。可偏偏在她嫁进兰府后,便割腕自杀。“我觉得有些不对劲,你去寻个机灵的丫头,问问这两日可有人去过宝月楼。”姜愿把最后一支簪子插进发中。她已经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少女,更是死过一次的人。如今在这兰府之中,她更要小心谨慎才是。芷荷点点头,给姜愿穿上外衣后便去寻人了。不多时,姜愿也到了宝月楼,只见门外围了一圈人。里面倒是吵吵闹闹的,偶尔还能听到兰老夫人的声音。“都围在这里做什么?没事干了吗?”就在姜愿要抬步走过去时,方妈妈便从里头走出来。她呵斥一声,那些丫鬟小厮赶忙散开了。露出了站在人群后的姜愿。“见过二少夫人。”方妈妈俯身行礼,姜愿颔首示意:“我来看看四姑姑。”“姑奶奶如今已经没事了,老夫人和几位夫人都在里头陪着呢。”听这意思,她是不能进宝月楼了。而且方妈妈看向她的眼神,姜愿太熟悉不过了。那是一种同情之下的得意。看来,兰淑仪这次的事情,的确和她有关系。“我知道了。”这话说完,姜愿也没多做纠缠,转身便离开了。方妈妈冷哼一声,夫人要做的事情,还没有不成功的。原本是想让她知难而退,将大房的东西还回来。但是没想到,她倒是接手的快。既如此,那就只能给她找些麻烦了。姜愿从宝月楼回来,芷荷也回来了。“夫人,奴婢打听到了,说是宝月楼里找出来个带着四姑奶奶生辰八字的人偶。”“巫蛊?”